1、铜矿供应增长受限,整体品位呈下降趋势
全球储量方面:全球储量增长趋缓,智利铜储量全球第一。2014-2019 年,全球铜储量从约 70,000 万吨增长至 87,000 万吨,年均复合增长率约 4.4%。2020-2024 年,全球储量增速明显放缓,且在 2024 年储量有所下降至 98,000 万吨,同比下降 2%。铜储量主要分布在美洲和大洋洲,地域集中度高,其中,智利铜储量占全球 19.48%,稳居第一;澳大利亚和秘鲁并列第二,占比 10.25%,前五大资源国控制了全球约 57%的铜矿资源量。
全球铜资源持续勘探评估,目前已确定和可能未发现的铜资源达 560,000 万吨。2015年,美国地质调查局(USGS)完成了对斑岩型铜矿床和沉积物赋存的层状铜矿床的首次全球未发现铜资源的全球评估。该评估显示,全球未被发现的铜可能存在约 350,000 万吨,其中 310,000 万吨来自斑岩矿床,40,000 万吨来自沉积物矿床,最大分布在南美洲。这是对已确定的 210,000 万吨铜资源的补充,其中 74%来自斑岩,10%来自沉积物承载的地层,其余 16%来自其他类型的矿床,最大分布在南美洲,占比约为 38%。已识别和未发现的铜资源加起来为 560,000 万吨。
我国储量方面:我国铜资源储量禀赋不佳,西藏、江西、云南为核心分布区。我国铜储量占全球不足 5%,主要分布在西藏、云南、江西等地,以中小型矿床为主,对外依存度高。我国铜矿资源存在品位偏低、资源禀赋薄弱的结构性特征,现有探明储量中高品位富矿占比不足,优质接续资源储备相对匮乏。从分布看,我国铜矿资源主要分布在西南地区的西藏、云南,西北地区的新疆,华东地区的江西、安徽,华北地区的内蒙古等,其中,西藏、江西和云南铜矿资源储量占比 60%以上。从储量规模看,2024 年我国储量规模仅为 4100 万吨,远远不匹配我国精炼铜生产与铜消费规模。我国铜矿资源分布格局或对我国铜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形成了多重挑战。
全球铜矿产量增长但增速放缓,非洲崛起成为新增长极。2020 年至 2024 年,上游铜矿供给整体呈上升趋势但增速缓慢,在2024年全球铜矿产量可达到2291.3万吨,同比增长仅为 2.36%,主要得益于 2023 年受限产出的恢复(主要集中在智利和印度尼西亚),以及刚果民主共和国(DRC)、博茨瓦纳、蒙古和塞尔维亚等国矿山项目逐步达到产能的额外生产。
2023 年,从分布来看,拉丁美洲是最大产区,其次是非洲和亚太地区;智利、秘鲁、刚果(金)为前三大生产国,中国铜矿产量占全球 8%。2024 年,得益于埃斯孔迪达和科拉瓦西矿山的产量提高以及奎布拉达布兰卡(QB2)的增产,智利的产量增长了 5%;刚果(金)产量增长了约 14%,主要系金桑富的投产以及 Tenke 和 Kamoa-Kakula 矿山的扩建,以及其他较小矿山的新建或扩建产能;在秘鲁,铜矿产量下降了 1%,主要矿山的生产水平较低。
近十年我国铜矿产量基本稳定,短期内出现下滑。2019 至 2022 年,随着西部矿业的玉龙铜矿和紫金矿业的巨龙铜矿项目投产或扩产,国内铜矿产量显著提升,这一阶段的增长主要得益于新矿资源的开发和技术进步。2022 年后,受资源枯竭(部分老矿山开采难度加大)和环保政策趋严的影响,铜矿产量出现下滑,2024 年产量为 180万吨,同比下降 1.1%。而《铜产业高质量发展实施方案(2025—2027 年)》提出推动绿色智能开采、提升资源利用率,并通过技术突破(如低品位矿利用)缓解资源约,将有望改善我国铜矿产量。
我国精炼铜和铜材产量持续增加,是推动全球铜市供应增长的重要力量。得益于大量冶炼厂和精炼厂的启动与扩建项目,我国精炼铜产量稳步增加,从 2014 年 676.51万吨增加至 2024 年 1135.3 万吨,年均复合增长 5.3%;铜材从 2014 年 1505.97 万吨增加至 2024 年 1978.17 万吨,年均复合增长 2.8%。2024 年,我国精炼铜、铜加工材产量世界第一,为新能源、新一代信息技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全球铜矿资源整体品位呈下降趋势,高品位资源稀缺性加剧。卡莫阿—卡库拉(刚果金)以 2.54%的超高品位和 1,860 万吨铜总量占据绝对优势,其品位远超其他项目,结合扩建阶段的高效开发,是全球最具竞争力的铜矿之一。卡乔罗(智利)虽储量较小(293 万吨),但凭借 1.21%的高品位,仍凸显出显著经济价值。
相比之下,多数项目品位集中在 0.3%-0.65%区间,开发成本压力较大。例如,胡鲁(安托)(印尼)铜总量达 1,725 万吨,但品位仅 0.84%,需依赖规模化开采或技术升级提升可行性;卡斯卡贝尔(厄瓜多尔)品位最低(0.33%),但 1,273 万吨的铜总量可能通过技术突破弥补低品位劣势。
海外国家,智利、秘鲁等传统产铜国项目数量多,但品位普遍偏低(0.3%-1.21%),开发依赖成熟技术;刚果(金)、印尼等新兴资源国则通过高品位或大规模项目(如卡莫阿—卡库拉、胡鲁)提升全球话语权。未来高品位矿区仍是战略核心,而低品位项目有望通过政策扶持或技术突破实现经济可行;
我国铜矿:中小型矿床多,大型、超大型矿床少。铜矿储量大于 250 万吨以上的矿床仅有江西德兴铜矿、西藏玉龙铜矿、金川铜镍矿、东川铜矿等。在探明的矿产地中,大型、超大型仅占 3%,中型占 9%,小型占 88%。是贫矿多,富矿少。中国铜矿平均品位为 0.87%,品位>1%的铜储量占全国铜矿总储量的 35.2%。在大型铜矿中,品位>1%的铜储量仅占 13.2%。
全球铜矿产能虽持续扩张,但产能利用率呈下降趋势。2024 年全球铜矿山产能达到2863 万吨,同比增长 3.78%,主要系运营矿山(Kamoa、Tenke 和 KFM)的扩建。然而,产能增速高于实际产量增速,导致产能利用率下降,从 2020 年的 82.20%降至 2024 年的 80.1%。2025 年,新的 Malmyz 矿山和 OyuTolgoi 地下项目将有助于全球产能的增长。而产能利用率受政治风险加剧、冶炼端减产的影响或将进一步承压。
国际矿业公司主导铜矿资源开发,中国企业通过投资逐步扩大影响力。必和必拓、力拓、自由港麦克莫兰等企业通过持股控制埃斯康迪达、格拉斯伯格等多个大型矿场,矿产资源丰富,产能遥遥领先;中国企业近些年通过投资并购,逐渐控股卡莫阿-卡库拉、滕凯丰钴鲁梅等大型矿山,逐步扩大了影响力。我国紫金矿业和洛阳钼业成为全球铜矿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其中,2024 年洛阳钼业通过 TFM 和 KFM 项目跃升为全球第一大增量来源。技术层面以精矿生产为主,湿法冶炼技术辅助提升效率。未来铜资源竞争或将更加依赖技术升级和跨国合作。
2、我国主导全球铜冶炼产能,全球精炼铜产能持续增加
全球铜冶炼产能整体增加,海外或将收缩产能,而国内有望继续扩大产能。2024 年,全球铜冶炼产能 3311.5 万吨,同比增长 3%。在海外,以嘉能可为代表的海外企业已采取减产行动,自 2024 年 12 月起,其在菲律宾的 PASAR 铜冶炼厂(粗炼产能20 万吨/年)停产,且存在出售该资产的计划,这一决策体现了海外企业对现金流和盈利能力的严格把控。国内,企业担忧市场份额流失,加之地方政府对维持高产量存在激励,主动减产意愿较弱,更多选择以检修方式调节产能。预计到 2028 年再增加20%,占这一时期全球铜冶炼产能增长的 49%。
全球铜冶炼行业呈现“中国主导、多极并存”的竞争格局。我国以绝对优势领跑,前20 名中占据 10 席,盘科铜业(67.5 万吨)和贵溪冶炼厂(52 万吨)分列前两位,反映其规模效应与国内需求支撑;国企及混合所有制企业(如江西铜业、中铝)通过资源整合强化市场地位。印度快速崛起,阿达尼(50 万吨)与比拉铜业(42 万吨)依托私企扩张跻身前十,成为新兴力量。传统资源国智利凭借国家铜业公司旗下冶炼厂(40-45 万吨)维持影响力,但产能规模不及中国头部企业。日本与德国以 45 万吨产能并列第五,技术优势或支撑其高端市场定位。工艺技术上,闪速熔炼因高效低耗成为主流,奥托昆普工艺适配复杂矿料,中国侧吹炉技术可能受益于本土化成本优势。
全球精炼铜供给稳步增加,我国是最大贡献国。近五年,全球精炼铜产量稳步增长,从 2020 年 2462.1 万吨增至 2024 年的 2763.3 万吨;2024 年,中国占全球精炼铜生产的 41%,产量为 1135.3 万吨。刚果民主共和国超越智利成为 2023 年第二大生产国。2024 年,我国受益于冶炼厂和精炼厂的启动和扩建,产量预计增长了约 4%;刚果得益于新建和扩建的电积工厂持续增产,刚果民主共和国的精炼产量增长约17%。2025 年 1 月,全球精炼铜产量增长了约 1%,增长受限主要系智利产量下降和其他主要铜生产国增长有限。产量增长受限,全球精炼铜供应短缺 1.9 万吨。
2024 年我国铜进口增长,但增速减缓。2020 年受宏观经济下行冲击,智利等国矿场停工以及国内下游铜消费需求减少,中国铜矿石及精矿进口数量小幅下降。2024 年年初,未锻轧铜及铜材进口回暖,但下半年增速放缓,反映出国内铜需求疲软与库存高企的双重压力。而精炼铜增长显著,这反应供应链需求调整及需求差异。
更多行业研究分析请参考思瀚产业研究院官网,同时思瀚产业研究院亦提供行研报告、可研报告(立项审批备案、银行贷款、投资决策、集团上会)、产业规划、园区规划、商业计划书(股权融资、招商合资、内部决策)、专项调研、建筑设计、境外投资报告等相关咨询服务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