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曾肩负重任,先后被天然气与可再生能源代替并进入全面淘汰阶段。德国煤炭矿产丰富,储量位居世界第六。煤炭曾是德国能源改革前的能源支柱,1990年占比发电结构的58%,但是在能源改革过程中先后被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替代。2020年,煤炭在发电结构中份额仅剩25%。同年德国推出KVBG法案限制或停止燃煤电厂以的建设与运营,由此煤炭进入到全面淘汰阶。根据德国政府规划,煤炭发电最迟将于2038年全部停止。
石油消费量常年下滑但占比稳定,率先完全放弃核电。石油和核电是德国除煤炭外重要的能源,在发电结构和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占据重要地位。至今,石油仍居一次能源消费量占比的榜首,但总体消费量下滑趋势明显。得益于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的发展,除交通部门外,居民及工商业对石油的依赖程度逐渐下降。德国对于核电的摆脱更为彻底,2011年日本福岛核事故发生后,德国决意减少核电。自2011年来德国核电发电量稳定下降,并计划在2022年底关闭境内所有核反应堆。
可再生能源长期收到政策扶持,未来十年将加速发展。可再生能源是近三十年能源改革的中心,也是未来德国能源结构的核心。德国通过修订《可再生能源法案》设置目标并制定详细的补贴政策,保证了可再生能源的精细、有序发展。2020年德国可再生能源在发电结构中占比46%,但在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仍仅占16%。可再生能源平价化后,因成本优势与经济效益,进入对传统能源的加速替代期。目前可再生能源的装机成本与发电成本,尤其是占据主流的风电与光伏相比于传统能源已经具备优势。由于可再生能源是德国同时满足环保要求及实现能源独立的唯一途径,在俄乌冲突背景下,德国推出雄心勃勃的“复活节一揽子计划”,决心加速并将完全由可再生能源发电的目标从2050年提前至2035年实现。
天然气扮演过渡能源角色,短期面临供给危机。三十年能源改革历程中,天然气由于其清洁高效的特点受到德国青睐,一直保持了良好的发展态势。天然气作为过渡能源,在可再生能源崛起前补充传统能源退坡留下的能源缺口,成为在电力结构中唯一上涨的化石能源。德国作为天然气进口大国,目前进口依存度接近90%。俄罗斯是德国最重要的天然气供应国,2020年德国66%的天然气来自俄罗斯。2021年下半年起至今,紧张的国际局势下,德国承受天然气价格暴涨和供给紧张的双重挑战,天然气的可替代性下降。德国急需寻找多元的、稳定的天然气供给来源。
短期德国的政策或导致能源结构剧变,长期寻求能源供给稳定且独立。我们认为,德国政府坚决的弃核限煤措施,叠加天然气供应危机或将让德国陷入短期的能源供给困境。同时,2025年前计划的可再生能源新增装机容量难以弥补传统能源退出导致的电力缺口,自发电量或低于2021年水平。以风电、光伏为首的可再生能源仍处于成本下降通道,长期具有市场竞争力,助推发电量高速上涨,最终实现对于其他能源在发电结构中的完全取代。我们推算2026年后德国电力实际发电量将会恢复至2021年水平,并伴随高速增长的可再生能源装机量维持上升趋势。同时根据测算,如果可再生能源装机符合预期,我们预计2030年德国可再生能源将会占据电力结构的85%,助力实现能源独立的目标。